渔舟唱晚

一碗热气腾腾的鱼粥。🍡

【闲泽】老婆不听话怎么办

“老婆不听话怎么办在线等急?”



感谢一观。












范闲近日很忙,忙着哄老婆。



除夕过后的第一场雪在上元节当夜堪堪落下,不同于北齐来势汹汹的大雪封了路,虽是骇人,但小半天也就过去了。京都的雪总是不徐不疾的飘着,打不败皇宫御花园开得正盛的梅花,断断续续可拖上两三天,却耐不住好看,所以上至天潢贵胄,下至民间百姓,都乐得在这时候看一看景色。



范闲此刻正兴冲冲的搓着元宵,一个个浑圆白胖的紧挨紧靠,最后滚进一锅沸水,咕嘟咕嘟闹得欢。范府刚落了夜色便一起用过了晚饭,范若若老早前就说,是因为范闲来了京都,他们才越来越像一家人,席间皆是欢声笑语,谈的是过去,说的也是将来。



这时候范闲就不禁想到那位心思深不可测的二殿下,他大概没有体会过这样的亲情。



既然如此,我来给他温暖好了。



小心翼翼的把元宵盛到碗里,装进保温食盒,想起年前范若若送给他的那件狐皮大氅最是暖和,便找出来将自己裹了个严实,食盒揣在怀里生怕里头的元宵凉了,踩着庭院内薄薄一层的雪就要出门。



“哥,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啊——”



范思辙提议和司南伯推牌九,想着叫范闲来一旁观战也好,范若若在屋里寻兄长未果,出来就看见范闲乐颠颠的,看样子是要出门。



“去赴二殿下的约——”



这时候天上又簇簇的下起了雪,范闲也没觉得多冷,开始并不卷曲的头发束得很高,金色的发冠在一片白茫茫中也不突兀,反倒是为其添彩着墨,和那人差不多模样,就是缺了风格独特的偏分刘海。



范若若闻言愣在在原地,范思辙见了就拉她回去,说。



“范闲想出去溜达溜达就去吧,正好过节,他平时除了上朝也不愿意出去,反正还有姐夫呢!”






街上因为雪天并不多热闹,但一些卖花灯猜灯谜的活动还是有的,这样也好,范闲想着,一会儿陪李承泽吃了元宵,带他出来感受下烟火气,上回在王伯那儿买的糖人甜的很,也不知道他这次干什么去了,不过总归还是要出来做糖人哄小孩子开心的。



李承泽从前嗔怪范闲,拿他当三岁小儿哄着,他抱着他,虽是打趣,但心意还是有的。



“不管你在别处什么样,在我这里,你可以是小孩子心性的。”



明明是蜜里调油的情话,李承泽可给他好一通笑话。



走到皇子府,门前并无人看守,就连这回范闲翻墙而入,也没谢必安持剑威胁他两句,等李承泽开口才给人放进去。



想来这冷面剑客自己也烦了,看门的也要回家过节吧,李承泽应该是听了他说的,给他们放假了。



其实细想想,老婆也没什么不听话的,要是真听话了,就不是范闲喜欢的那个李承泽了。到底是皇宫养出来的二殿下,端的是旁人学也学不来的矜傲。



果然,谢必安在暖阁外头守着,看范闲至此也没说什么,就狠狠瞪了两眼作罢。



范闲推门而入,李承泽正蹲在软榻上,捧着红楼,也不曾抬头看他,操着暗哑慵懒的嗓音叫他。



“安之,来了?坐这儿。”



随后腾出一只手指了指身侧的位置。



范闲脱去大氅,说在这儿去去寒气再坐,食盒外壁还是温热的。



范闲凑近了看才发现,二殿下的暖阁内并未烧炭,但也不冷,李承泽只穿了单薄的白色里衣,披着件暗紫色的外裳,案上摆着一盘洗净的葡萄,倒是个个饱满。



“今儿是上元节,我给你做了元宵,里面是葡萄馅的,你定是没吃过。”



李承泽终于放下那卷红楼,搅着泛着热气的元宵。



“可惜了,两样都是葡萄,味道犯冲,终要有一个舍弃的。”



范闲舀了一个喂给李承泽,此刻的范大人的面色柔和不少,鼻尖小小一点的痣直晃的李承泽犯晕。



“为什么相同的东西不能共存?”



“因为太像,知彼此所想,偏又各自作为,总归是容不下对方的。”



范闲的动作僵住,他忽而发觉,眼前的人似乎不那么可爱了。



“那殿下,想要什么作为,如何作为?”



李承泽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的拈起一个葡萄送入嘴中,略略苦涩的皮和果肉的清甜揉杂在一起,还有葡萄籽被碾碎的声音。



“范大人的感情沉重得很,小王受不起...”



范闲对李承泽这种任何事情都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有些反感,抬手去紧紧扼住他苍白细瘦的腕子,动了真格的才后悔起来,忙撤了去,只片刻功夫,被他攥过的地方就起了一道红痕,可见用力颇大。



李承泽也不说疼,只是垂着头,圆润的指骨轻轻叩着桌子,发出稀碎的声响。



“我从来都不需要你怜惜...”



暖阁内的空气一寸寸凝固,李承泽明白,范闲更是明白,他们之间的温情不过转瞬即逝。



“我的所作所为,皆为求生...”



“为了求生...就可以不顾他人性命?”



李承泽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又重新拿起搁置在桌子上的红楼,复又冲他眨眨眼。



“安之,扪心自问,你根本不信我...”



“也从未喜欢过我...”



范闲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后侧过身子,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包括感情方面,李承泽任何时候都不喜欢被动,且眼里揉不得沙子,与其任人宰割,不如先一步清除前路的障碍。范闲的确带给他一些不敢奢求的温暖,一些甚至在他幼年时就合该得到却不能得到的温暖。



他也曾想过以一片真心待他,等来的确实无穷尽的黑暗。



光到了极致,就是黑暗。*



范闲该如何信他呢?



李承泽出门必要清街,那些商贩便一日不得营生,对普通百姓来说是不小的亏损。滕梓荆死于牛栏街刺杀,他的妻子经历了失而复得的喜悦,又承受了得而复失的阴郁。从北齐归来时,范闲没好气的去皇子府找他,彼时的李承泽也是同方才一般,看上去对所有的事都了如指掌、轻松自如。



只是范闲没发现,那日的李承泽并不多做解释,只是问他相不相信,他也未曾窥到李承泽问这话时,眼中的些许期待。





最后,范闲一个人走出了暖阁。



回到范府时已至深夜,院中的范若若还是执拗的替他掌灯。雪停了,但还是很冷,范闲快步上前,层层叠加之下雀跃的烛焰照亮妹妹的脸,恍惚之间,刚才的事好像并不那么真实。



范若若跟他笑着,拂去落在他肩头的雪。



“哥,快些回去歇着吧。”



范闲被范若若搀着回去,他忽然停下脚步向身后看去,李承泽浑身是血的站在皑皑白雪间,离得该是挺远,可范闲却能清清楚楚的听到那熟悉的声音。



“安之...”



“你不信我,不爱我...”



“甚巧,我亦是...”



清瘦的身影最后在顷刻之间于夜色中化作无形,他刚刚站着的地方也没有凹下去的脚印,仿佛没人来过一样。





范闲临走的时候并未听到范若若问范思辙的话。



“二皇子...不是去年春天就自尽了吗...”



“他这样都有大半年了都,我这没跟家里说,怕你和爹担心。”



京都那处已经废弃的皇子府里破败不堪,杂草丛生,一碗冷透的元宵还放在上面,食盒不知道丢到哪个角落里落了灰。



老婆不听话怎么办?那就把他打入尘埃,再许他一世平安。



不懂就问,如果老婆死了,后悔了怎么办?



...






END。✨


其实前文早就暗示过二姐姐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一切都是范闲因为二姐姐的过世伤心,幻想出来的。也可以理解成二姐夫脑壳坏掉了。

范若若听到范闲说要去见二皇子愣住了,还有她和李弘成已经成亲。

范闲不再是卷发翩然,笑起来是冬日暖阳的范闲了,他的头发束起来,心也束缚起来了。还有街上没什么人,是因为老狗bi死了,国丧三年,没人热闹。(若若和柿子在他嗝屁之前就成亲啦)

二皇子府门前没有小厮什么的是因为主人死了很久,下人也都遣散了。谢必安没有在墙边把剑架在范闲脖子上是因为他也和二姐姐一起去了。

背景是冬天,可二姐姐却穿的很少也是个点。

“光到了极致,就是黑暗。”是我在微博上看到的,说是一本书里的,不记得是哪本了。

还有开头范闲做元宵的时候,我作为一个北方人元宵节从来没吃过汤圆,所以不会描写,感谢大家看到这里,还有很多不足之处还请谅解。

结尾的话是@卿砚砚砚劳斯提议的,多谢她为我的虐文事业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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